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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 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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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註,有些不爽:“阿姝,去午睡吧?”

“不……”姜姝剛開口說出一個字,就見安瑾眸光暗淡下來,似乎有些失落,她心口一緊,便道:“那好吧,我找些鬼來幫忙盯著他。”

正從他們身旁路過的白意腳步一頓,站到一旁不走了。

姜姝自然看見了,笑笑,雙手結印,嘴裏念著咒語,招鬼咒。

這樣不帶任何法器和極品的招鬼咒只能招來新生鬼,沒有任何殺傷力,最多嚇嚇人,姜姝要的正是他們。

幾秒種後,安瑾和白意同時感覺到一股陰冷的風吹來,白意眸子一動,難道這人真的能招鬼?

姜姝知曉他想看,手掌微動,一道元力就附著在他雙眼上,暫時給他開了陰陽眼,陰陽眼通陰陽,能看到肉眼看不見的很多東西,姜姝從開始修煉之後就是陰陽眼。

白意身子一震,瞳孔猛地放大看著面前一個鬼,四肢扭曲,滿身是血,脖子上的腦袋都是歪的,還是癟的,這……

姜姝道:“你是怎麽死的?”怎麽死的這麽醜?

剩下的話她還未說完,鬼已經猜到了,幽怨的開口:“我是被人推下樓的,七樓啊!我也不想死的這麽醜的。”

姜姝嘴角一抽,擺擺手道:“行了,你就變回生前的樣子吧,這樣太傷眼睛了。”

“是。”鬼恭敬的說完,身形變幻,成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妙齡女子,看穿著和打扮十分靚麗,“大人,您要我做什麽?”

“看著他,不聽話就抽他,不要玩死了,或者殘了就行。”姜姝指著一旁只能瞪著眼睛傻看著面前一切的徐英道,剛剛她也順便給徐英開了陰陽眼。

“好的。”女子歡快的點頭。

白意驚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,下意識的走近了兩步,卻見這女子被嚇得後退幾步,身體都透明了好些:“啊,你離我遠點,好可怕。”

“舅舅,你身上正氣太濃,鬼很怕你。”姜姝提醒道。

白意訕笑的後退,對姜姝道:“這些鬼能害人嗎?”

“大部分不能,少部分是可以的,怎麽了?”姜姝問。

“沒什麽。”白意搖搖頭,一臉沈思的上去了,估計是重塑三觀了。

而安瑾滿足了,牽著姜姝的手,站起身,一手提著輪椅上樓了。

徐英眼巴巴的看著他們都離開,眼裏的淚水再次留下來:“我……還有我……”

“小弟弟別急,姐姐陪你玩。”女子飛到他面前,看著完好無損的身體,此時貼著地面扭曲成一個可怕的弧度,湊到他眼前,神色興奮。

已經沒有人的客廳裏響起男孩中氣十足的喊叫聲:“啊——有鬼!”

房間裏,安瑾早已抱著姜姝躺在雙上了,嘴角帶著淡笑:“你要是不想理他,就不用你,我估計舅舅們很快受不了將他送走了。”

“無妨,這孩子父親是個好人,我試一下,要是能教過來,那挺好的。”姜姝搖搖頭,順便蹭蹭他的胸膛,聲音越來越小:“反正我在這裏也沒事做。”

安瑾笑笑,低頭看她,一雙大眼睛已經完全閉上,紅.唇微張,他心頭軟乎乎的,手臂抱得越發緊了。

午覺醒來,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,安瑾已經起床了,在床頭坐在擺弄電腦,而她則是枕在他的小腹,距離某處很近,一側身,估計臉都撲上去了。

姜姝終於感到一絲尷尬了,坐起身來。

安瑾給她整理了一下頭發,道:“再睡一會兒吧?”

“不了,那家夥還在樓下,我怕把他嚇傻了。”姜姝搖搖頭,慢吞吞的將衣服穿好,然後重新洗漱了一番,白家準備的東西很齊全,這個房間被布置成一個臥室,衣櫃裏還有兩人的衣服,甚至洗漱用品,包括姨媽巾都準備好了。

姜姝洗了把臉,膠原蛋白滿滿的臉蛋此時吃飽喝足,也睡夠了,白裏透紅,看著十分可人。

她這才出去,一眼就看見一樓大廳,所在墻角站著的可憐孩子,以及在他面前飄來飄去的鬼。

那鬼十分敏銳的看向姜姝,隨即討好的笑笑。

姜姝下來,雙手抱胸,問:“想好了嗎?道歉不?”

徐英飛快的點頭,小雞啄米似的,一雙圓鼓鼓的眼睛看著十分真誠。

姜姝便散了捆住他的元力。

就見徐英飛快的沖她跑來,抱住姜姝的腰肢,哭嚎道:“我錯了,我再也不敢了,你別讓她跟我在一起了,好可怕……”

姜姝看著他一臉眼淚鼻涕還沒擦幹凈,伸手抵住他的額頭,不讓他將東西蹭在自己身上,“道歉就道歉,不要拉拉扯扯的,我和你,還沒到這麽親熱的時候。”

第 35 章

成功將徐英扒開, 姜姝揮揮手讓女鬼離開。

女鬼戀戀不舍的看了眼好玩的小胖子, 還給了徐英一個飛吻, 讓徐英身子又抖了抖。

姜姝自己坐到沙發上,指著客廳角落一個巴掌大小的約莫十厘米高的小板凳道:“去搬過來, 坐著。”

“好。”徐英再也不敢多說什麽了,那女鬼太可怕了,比眼前的惡魔還可怕, 至少這個惡魔長的還是挺好看的。

他跑過去將板凳抱過來, 身子因為長時間哭泣還在抽噎, 眼淚鼻涕也還糊在臉上, 正好坐在姜姝的面前,看得她眼皮跳跳, 有些傷眼了。

“自己去洗臉, 洗幹凈了, 再出來,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。”姜姝道。

自己洗臉, 徐英一楞,遲疑道:“我不會。”

姜姝眉毛一擰, 徐英立馬慫了,起身跑開, 半點不猶豫的,走到一半,問:“三分鐘是多久?”

姜姝瞥了他一眼,見他是真的不太明白, 便說:“你別管,反正要快,我數著時間,要是超過了,那就讓女鬼再陪你玩一會兒。”

“是。”徐英趕緊轉身繼續,不一會兒消失在自己房間。

而姜姝則捧著一杯茶慢慢喝著。

安瑾正好從樓上下來,他沒有用輪椅,直接走下來,坐在她身邊,順手拿過面前放著的桔子剝開,邊說:“感覺還挺簡單的,快要收獲了。”

“還沒呢。”姜姝搖搖頭,結果他剝好的桔子塞到嘴裏,有些含糊的說:“不過我有的是時間。”

安瑾心中同情這孩子,面上還是說:“嗯,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,和在老家一樣。”

江連枝也睡醒了下來,穿著做工精致的旗袍,姿態優雅,見客廳裏已經不見那熊孩子的身影,知道姜姝放了他,松了口氣,又見這小夫妻才睡醒就黏糊在一起,不由得笑著搖頭:“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要寶寶呀?”

兩人均是一楞,對視一眼,最後安瑾開口:“這個還早,阿姝也還小。”

江連枝卻狹促的對姜姝擠擠眼,道:“我懂,二人世界嘛,不過也是,阿姝才二十歲,等二十三四歲生孩子也行。”

“嗯,我們也是這樣想的。”姜姝一本正經的點頭。

這時傳來噠噠噠的聲音,徐英快速的跑下來,小臉已經恢覆成最開始姜姝看見的臉嫩小正太了,看著幹凈清爽,頭發上似乎還有水珠沒擦幹凈。

然後走到小板凳前面小心的坐下,抱著膝蓋,一臉緊張的看著姜姝,小聲問:“三分鐘有沒有過?”

面對熊孩子,姜姝臉色就沒這麽好了,先是收斂了笑容,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,直將徐英看得一抖,才說:“你叫我什麽?”

徐英咬唇,偷瞄她的臉色,一旁江連枝見這樣子,也不說話了,安靜的看著,她不敢也舍不得狠下心來教他,遲早這孩子會毀了。

姜姝見他還不願意叫人,忽然露出一個微笑,莫名的讓人膽寒,徐英心中一驚,就聽她說:“連稱呼人都不會,我看你需要重新學一下最基本的禮儀了。”

“嬸嬸!”徐英果斷的叫了。

直覺告訴他,如果不喊她,來教他禮儀的可能就不是人了。

姜姝這才勉強滿意,說:“三分鐘的時間剛剛好,我就不計較這個了,現在告訴我,你錯哪了?”

徐英傻眼了,他是錯了呀,錯了不就錯了,還要知道錯哪了嗎?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姜姝,試探的說:“我不該罵嬸嬸?”

姜姝點頭,然後說:“還有呢?”

怎麽還有?徐英苦惱的想著,又道:“不該不聽話?”

就知道這孩子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,姜姝冷笑一聲,問:“剛剛抱你的阿姨身上的傷是不是你打的?”

徐英耿直的點頭:“她攔著不讓我出來。”

姜姝:“因為你吵鬧,所以先讓你進屋,給大人說話的環境,還委屈你了?”

“反正她不該攔著我。”徐英低頭,嘟囔了一聲。

姜姝道:“那我攔著你,還不讓你吃飯,你是不是也要打我?”

徐英聽了這話,確實立刻搖頭:“不敢。”

“是不敢,不是不會,那我告訴你,剛剛那個阿姨,你真以為別人打不過你?人家只是不想打你,以後你再敢打別人,我就將你捆著,然後讓那人打回去。”姜姝道。

徐英癟癟嘴,在她的目光中還是回答了:“是。”

也不好一次太過了,姜姝見他差不多了,便說:“行,想吃什麽,去讓人給你做,記著,學會叫人,嘴巴沒用那也不用吃飯了。”

徐英聽了,立馬歡快的站起來沖向廚房,好歹記著姜姝的話,會喊人了。

江連枝看著姜姝對那孩子的教育,一直默不作聲,直到他離開,才道:“麻煩你了。”

“不麻煩,我也是為了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。”姜姝笑笑,如果生活中總是個熊孩子,那是真的不美妙的。

想當年她的幾個師兄多麽熊呀,還有本事,一般人都制不住他們的,還不是被師傅制得服服帖帖,師傅說過,熊孩子,不聽話,打一頓就好了,再不行就兩頓,還不行,那就餓著。

後來,師兄們都很有出息了!

姜姝很小就有記憶,也成功的見證了許多師兄們的作死歷程,深深覺得自己對熊孩子的教育問題很有發言權。

見姜姝這麽自信,江連枝也不說什麽了,不過她拿出一個盒子,遞給了姜姝,道:“我看你身上除了一個項鏈,也沒別的首飾,這個還不錯,你帶著看看?”

她說著,打開盒子,露出裏面放著的一對鐲子,低下紅綢緞墊著,越發襯得這對鐲子的顏色好看,無色,近乎透明的糯種翡翠玉鐲,看著就十分好看,尤其姜姝的雙眼見到的卻不止這麽多,她看到這對玉鐲上附著著一團白色的生氣。

這之後長期被人佩戴才能形成的,不是那種私人陪葬品能夠相提並論的。

姜姝心中一驚,她雖然對古玩並不懂,但光憑這生氣就能看出,這鐲子的年代多麽久遠,“外婆,這個太貴重了。”

“不貴重,這個本來就是要一代一代傳下去的,只是傳女不傳男,當年本來應該給了鳳兒的,現在你是鳳兒的兒媳,給你正好。”江連枝搖搖頭,略顯強硬的給她戴上。

安瑾在一旁道:“收著吧。”

姜姝這才點頭,接受了這個東西。

細嫩的粉腕配上這玉鐲,越發好看,給她戴上之後,江連枝拉著她的雙手看個不停:“你這手真好看。”

姜姝不好意思的笑笑。

正說著話,姜姝很少響起的手機響了,打電話的是安夏。

姜姝立刻想到了安欣,接過電話,就聽安夏道:“是小嫂子嗎?”

哦,她比安瑾小,所以也叫姜姝嫂子,姜姝道:“是我,是安欣出問題了嗎?”

姜姝記得當時算到的也是差不多這個點,不過她不喜歡熱臉貼人家冷屁.股,便沒有主動去,如果她能找過來也是命不該絕,只是現在……

果然聽見安夏說:“安欣一個禮拜前回來了,回來之後就暈倒了,吃不進喝不下,吊葡萄糖也沒用,醫生說她的身體根本吸收不了。”

姜姝大概知道,她真的被人采陰補陽了,身體裏的生氣被吸收的差不多了,支撐不了她的身體繼續運作,自然會昏迷,吸收不了是因為她的身體機能已經喪失了。

可是如果要救,救的做法,需要她親自回去,姜姝懶得動,不過好歹是一條人命,便問了一聲:“她家人要不要我救?如果要,我可以回來,但一切聽我的,如果不要,那就別跟我說了,最多我幫她超度一下。”

安夏一楞,背後有些發楞,沒想到姜姝會說得這般涼薄,到底是從小到大的姐妹,安夏咬唇請求道:“你等一下,我跟安欣爸媽說一下。”

“行,等你得到結果再來跟我說,只是不要說謊就行。”姜姝道,然後掛了電話,跟一旁的安瑾和江連枝解釋一下。

“要不你還是先定票吧?”江連枝皺眉:“總歸是一條人命,雖然之前有過不愉快,也不過是小事。”

安瑾在她話落,立馬道:“不用了,人家不樂意,阿姝去了也不會有人相信,再說是她自己一意孤行的。”

姜姝也點頭,說:“玄師學的是玄學命理,也很信命,從不強求什麽,願意找我們幫忙的,不違背道義和三觀的情況下,大部分我都會幫,但不願意的,那也只是他命數已盡,該入輪回了。”

姜姝說的太過冷漠,江連枝一時有些怔楞,她能理解姜姝說的話,但作為一個老好人,她有些接受不了。

她性子善良,一生未做任何害人之事,也是因為這個,她早年坎坷,中年以後基本平坦安然。

姜姝對安瑾笑笑,這人果然對自己性子。

安瑾給她整理了一下碎發,動作溫柔如水。

而另一邊,安夏被掛了電話,呆滯了好一會兒才從醫院住院區的走廊走到病房裏,此時安欣正了無聲息的躺在床上。

安欣的父母和妹妹也都在病房裏,這幾天的折騰讓全家都疲憊不已,看見安夏,安母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,道:“阿夏,你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
安夏搖搖頭,糾結了一會兒,咬唇問:“嬸嬸,安瑾的妻子能救她,咱們讓她來幫忙行嗎?”

安母臉上笑容消失,對安夏蹙眉道:“別聽她瞎說,她不過是一個攀上枝頭的麻雀,哪有什麽別的能力呀!”

第 36 章

“不是, 她是真的可以!”安夏解釋道:“當初咱們大年初一去吃飯, 欣欣和我還有他們都坐一輛車, 她看出來欣欣的不對勁兒,還說以後要是不對勁兒就給她打電話。”

“阿夏!”安母沈聲道, 她很不喜歡姜姝,其實他們家和安家並沒有什麽親戚關系,不過是當年她丈夫的爺爺跟安國邦是一個村的, 關系很好, 所以努力攀上這個關系了。

本來她是沒別的想法的, 畢竟兩家差距太大, 不過正好安瑾出事,雙.腿殘廢, 安家破產回來。

還以為安家從此一蹶不振, 卻不想還是一如既往的有錢, 所以在聽到風聲要給安瑾找媳婦,她就將希望放在自己大女兒身上, 當下歡喜極了,一旦嫁進去, 以後什麽都不愁,雖然現在時不時打個秋風, 跟做安瑾丈母娘完全是不同的好嘛。

結果被一個不知哪來的女人搶走了這個位置,還……還將安家這爺孫倆籠絡得這麽好!

安夏知道她討厭姜姝,但為了安欣的生命,還是繼續說:“嬸嬸, 你不能因為你不喜歡她就不顧安欣的死活啊!”

“你這小孩子懂什麽,她是胡說的,就算真是有那方面的問題,她一個這麽年輕的丫頭片子,能有什麽用,嬸子會去找靠譜的大師過來的。”安母還是繼續搖頭。

看得安夏氣急,忍不住直跺腳。

可是她不是安欣的父母,管不了太多,只能在一旁幹看著。

安欣的父親一直在旁邊坐著沒說話,他是出了名的怕老婆,家裏大事小事都是老婆做主,當安夏將求助的目光當他身上時,安父下意識的抖了抖。

“叔叔,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,你看安欣都皮包骨了,醫生也說了,再脫不了幾天了!”安夏急道。

安母也有些不耐煩了,擺擺手道:“阿夏,別鬧了,你先回去休息。”

安父看著女兒枯瘦的面容,忽然起身:“好,電話給我,我來給她說。”

“好好。”安夏立馬點頭,將手機給他。

安母不爽的走過來,面色嚴肅道:“我都說了,不行。”

安父這一次沒有如同以往一般對她言聽計從,而是一瞪眼,道:“這是我女兒的命!我說行就行。”

“好啊,安德,你膽子肥了。”安母被吼了,頓時一肚子火,伸手就去掐他的耳朵。

此時安父也正生氣,他女兒都快死了,就算要他給人下跪道歉他都願意,當下一揮手,將人推開。

安母肥胖的身子倒在地上,頓時哭嚎起來。

安父沒有理會她,帶著安夏到走廊給姜姝打電話了。

被吵到的病人叫來了護士,護士小姐姐嚴肅著一張俏臉責備了安母一頓,終於讓她消停了。

————

時隔二十分鐘,姜姝再次接到電話,便同意了,也沒讓他家定票,直接自己買了票,第二天早上的,跟安夏說好,讓她去接機。

這一去,估計得花一天的時間才能回來,安瑾見她訂了票,嘆了口氣,明晚估計得一個睡了,好想一起回去,可是舅舅和外公之前說過,這兩天他有事,不能離開。

就在他嘆氣的時候,白意出來了,先是掃了一下客廳,忽然覺得少了什麽東西,正想說話,見姜姝對坐在沙發上的安瑾道:“我要喝水。”

安瑾下意識的起身,這麽短的路,他還是可以堅持的,姜姝這人挺怪癖的,喝茶時喜歡喝滾燙的,喝水時喜歡和溫熱的,茶幾上有燒開水的,卻不方便灌涼水。

白意怒目圓瞪,看著安瑾步伐穩健的倒完水遞給他媳婦,頓時吼道:“你腿沒事?”

“好了一些了。”安瑾回答,然後問,“怎麽了?”

白意過來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,就像是在教訓自家孩子一樣,十分自然:“那你中午還要我擡你?”

安瑾默然,尷尬了,他有時候會坐習慣了輪椅,便忘了起身。

姜姝忙解釋:“他能短時間不用輪椅了,時間長了還不行。”

江連枝一喜,她剛剛也註意到了,當下問:“還要多久可以不用輪椅?”

“我恢覆的還挺快的,應該要不了多久。”姜姝道,安瑾的腿是因為煞氣集中在那,導致無法運作,現在自己已經越來越厲害了,陰煞之氣自然會慢慢消失。

等值他的腿快好了,白意和白衛越發開心,到了晚上都忍不住小酌幾杯。

白意喝大了,有些上頭,臉紅脖子粗的,不過嘴角還是帶著淺淺的笑容,一張硬朗的臉黑紅黑紅的,他忽然道:“可惜白炎不在。”

“明天就回來了,趕巧了,阿姝不在。”江連枝剛說完,又想起姜姝明天要離開,遺憾的看了眼他們。

白炎是白意的兒子,母親早年因為白意的身份,得罪了很多黑道人士和毒販子,白意的妻子因此被人綁架撕票了,白炎當年一度差點與他決裂,直到白炎自己成為一個軍人,才明白他父親的苦。

白意也因此沒有再娶,只是繼續工作,偶爾放假便回來陪年邁的父母。

姜姝聽到這些時對白意是真的敬佩,尤其是在見到白意本人,以及他周身那炳然的正氣,所以他當時咄咄逼人,姜姝也沒生氣,要是別人,她早動手了。

第二天,姜姝早早起床去趕飛機,剛從衛生間出來,安瑾已經穿好了衣服。

“還早,你睡會兒吧。”姜姝看看時間,還是六點鐘,對於他們來說確實還早了,平常都是七點起來。

安瑾搖頭,溫聲道:“我送你。”

說著,便越過她進房間洗漱了,嘩啦啦的水聲從衛生間傳來,姜姝露出一個笑容,又忍不住搖頭,從衣櫃裏找出合適的外套穿上。

很快,安瑾已經準備好,兩人出去,安叔已經在外面將車子準備好了。

“明天就過來,帶上喬喬。”車子到了機場,安瑾不舍的拉著她的手,喬喬是給她準備的保鏢,當初怕她去幫別人辦事受到傷害,所以才請回來的,這次來京都預計一天來回,最多兩天,就沒帶她。

姜姝乖巧的點頭,看出他的不舍,撲到他身上。

安瑾順勢將人抱住,狠狠地嗅了一口她身上的馨香,這才松開手。

“我走了,很快就回來。”姜姝道。

安瑾輕輕點頭,目送她離開,一直到姜姝的背影消失在眼前,安瑾才收回目光。

從出門到現在一直沈默的安叔看著後視鏡的安瑾,眼眸露出笑意,道:“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。”

安瑾一楞,以前的他?

距離以前似乎太久了,現在回想起來,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,他搖頭笑笑,道:“自然,我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。”

至今還是單身狗的安叔:“……”

好想撞死這小子了。

這邊,成功被安夏接機的姜姝帶著同樣來接機的喬喬去了安欣的病房。

喬喬是安瑾聯系的,讓她務必提前去等著。

向來酷傲清冷的喬喬說這個時,一雙靚麗的眸子中分明是調侃,好在姜姝臉皮夠厚,坦然受了。

他們是夫妻,不是麽?

來賓市醫院裏,安夏一路帶著她在這充滿消毒水的地方穿梭,直到進入重癥病房。

因為安欣的生命特征顯示她快死了,身體機能全部下降到死亡線附近,所以醫生在昨天晚上又做了一次檢查後下了死亡通告。

沒有人能找出她變成這樣的原因,醫生們束手無策,安父的崛起,安母終於消停了。

姜姝進去的時候,安家父母以及她妹妹都在,安母冷哼一聲,沒有說話,安夏都因為她這個舉動臉色不對勁兒了。

安父瞥了她一眼,這才迎上來。

“侄媳婦,麻煩你跑這一趟了。”安父努力揚起一個笑臉,短短時間,因為女兒的病危,他也消瘦太多了。

姜姝搖搖頭,懶得說話,走到安欣的病床前。

看著她此時的模樣,姜姝不由得在心裏感嘆,想當初多麽嬌俏的一個女孩子呀。

當然她心中感嘆,手上也沒停,指尖元力配合著口中的咒語,帶動這天地靈氣運作,緩緩進入安欣的身體。

她身體生氣被吸收太多,剛剛姜姝用靈力補充了一點,但遠遠不夠,只能用其他辦法了。

姜姝問:“你們有沒有水頭比較好的玉?”

安母眼中閃過一絲警惕,安父卻連連應下,也不理安母偷偷拉自己的袖子,說:“有的,在家裏,我這就去拿,你等一會兒行嗎?”

“嗯,註意安全。”姜姝點頭,目光在他眉眼掃過,見無事,便讓開。

安父趕緊出去了。

安夏見此,便讓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這裏不是單人病房,還有其他人,安母也沒真的跟姜姝鬧起來,當然也可能是畏懼安家。

姜姝此時無事可做,便拿出手機玩,卻見那孩子忽然溜過來,有些忐忑的看著姜姝道:“你真的能救我姐姐嗎?”

“能。”姜姝認真的點頭。

小女孩癟癟嘴,隨即彎腰道歉:“對不起,請你一定要讓我姐姐好起來,我存的零花錢都給你。”

本來還對這個小女孩不太喜歡的姜姝一下子心軟了,算了,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麽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家裏來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,還不認生,抱著摸了半天,乖的不行,嗷嗷,好萌哦~~

第 37 章

姜姝大部分時候是很心軟的,小姑娘都這樣說了,她也露出一個笑容:“放心,你姐姐不會有事的。”

安夏在一旁松了口氣,這句話就相當於一個保證了,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相信姜姝,看旁邊安母還是一臉懷疑,安夏卻沒有一絲懷疑,她說不會有事,就一定不會有事。

小姑娘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,門牙的缺口也露出來了,顯出幾分可愛。

姜姝沒再說話,安靜的等著安父過來。

這差不多已經是四十多分鐘後的事,安父氣喘籲籲的跑上來,額間還有汗珠,在這個冬季還沒有徹底過去的時候,能出汗也不容易。

可憐天下父母心。

姜姝在安母警惕的目光中接過安父的玉佩,一塊水頭不錯的翡翠,不過身上沒有瑩白的人氣,應該時間不長。

她讓喬喬將包給自己,從裏面拿出筆,又拿出一個小器皿。

指尖利光一閃而過,她的左手指腹就出現一絲血跡,豆大的血珠被她擠出來,連著三滴鮮血滴入其中,隨後再次白光閃過,指腹的傷口便好了,好似從不曾出現。

姜姝右手持筆,蘸取自己的鮮血為墨,以玉佩為載體在其中畫符。

最好畫符的是朱砂,其次是黑狗血,姜姝是玄師,鮮血中含有大量元力,反而不太好用,好在她現在也不是剛來這個世界,一身本領全無的妹子。

安父見她行雲流水的動作正要驚嘆,卻又被她這一系列手段弄得震驚失聲,一時竟說不出話來,其中也包括安母和安夏。

姜姝能有這手段,確實讓他們心驚,原來這個時間,有些東西真的不是迷信。

一旁的小姑娘也睜大眼睛看著,見到她手指傷口瞬間變好,驚訝了半天,好一會兒才指著姜姝對她媽說:“媽,嫂嫂是仙女!她有法術!”

因為姜姝被安家人圍著,病房裏其他人各自做各自的事,並沒有看到,聽到這話,一些病人家屬都笑了,有些也過來看看,卻見她像個道士一般在拿著筆,蘸著紅色的液體在玉佩上畫畫。

不過好在大家都沒說什麽,安母也被姜姝這一手嚇到了,下意識的捂住自己女兒的嘴,眼中透露著驚慌。

姜姝畫符基本都是一起合成,很快最後一筆落下,一道白光閃過,符成,其他人都以為是眼花了,剛剛居然閃光了。

畫好之後,玉佩在姜姝眼中隱隱散發著金色的光,在別人眼中卻什麽都沒有。

“小姑娘,你這技術不錯呀,居然玉佩上看起來像是什麽都沒有。”一個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說。

姜姝笑笑,沒有回答,將玉佩待在安欣脖子上,又從包包裏拿出以前隨手畫的符遞給安父說:“用這個泡水,餵她喝了,估計今天晚上就能醒,到時候帶回家好好養著就行了。”

“是,是。”安父恭敬的接過黃色的符紙,第一時間將符紙放水裏,那符紙遇水則化,消失不見,他神態越發恭敬了。

“好了,這次就給三萬吧,直接打到我的支付寶賬號上就行。”姜姝將支付寶賬號報出來,便帶著喬喬離開。

安父正要說什麽,就見安母以為他覺得貴了,自己本身是節省的性子,此時卻猛地拉了他一下,十分緊張的說:“快給吧,免得人家生氣。”

安夏笑了,趕緊跟出去,“謝謝你。”

姜姝搖頭:“不用謝,拿錢辦事就夠了。”

安夏沒再說話,目送她們離開後又回到病房,此時安家人已經將錢轉過去了,安母正在餵女兒喝水,安欣根本喝不進去,只能拿棉簽蘸濕唇.瓣。

“叔叔嬸嬸,我先回去了,下午再過來。”安夏道。

安母搖搖頭,感激的說:“你回去好好休息,真是麻煩你了,也不用過來,不是說晚上就醒嗎,我們明天就出院。”

安父正在整理床頭櫃的手一頓,看向安母。

安夏詫異的看著她,就見安母臉上閃過一絲羞赧,在他們詫異的目光中道:“我以前是不相信,可是她剛剛都能這樣……”安母比劃了一下手指,帶著些驚嘆,仿佛遇見了神仙一般的語氣說:“我還能不相信嗎?這是有本事的人,哪裏會騙咱們。”

她可是聽說過,一些大師要錢就是幾十萬,真是百萬的要,姜姝這次相當於救了女兒的命,居然只要三萬,可見還是顧忌著安家那幾分情,心中也是後悔萬分,她也不是笨的,以前不相信,現在直到姜姝真的有本事,那當初她結婚認親後兩天,自家她,安欣,還有小女兒見鬼幾天的事估計就是姜姝做的。

不過她沒有立場再說什麽,本來就是他們不對,想到這,心中又是一陣後怕,還好那次之後,也沒其他事了。

安夏點點頭,笑盈盈道:“您能這麽想就好,不過安欣最好還是在醫院多待兩天,畢竟她身體太虛弱了。”

“也是。”安母點頭,將安夏送到醫院門口,順便去買了點吃的回來。

一回來就見女兒正拉著父親跳腳:“爸爸爸爸,你去把我的存錢罐拿給仙女姐姐!快點!”

安母哭笑不得,道:“傻丫頭,人家可看不上你的存錢罐。”

小女兒卻搖搖頭,道:“我說了要給的,就一定要做到,不然仙女姐姐生氣了,我姐姐好不了怎麽辦?”

安母心中一驚,也不敢敷衍,不過想到之前姜姝對自己的態度,也不敢立馬就去她面前,便哄著女兒道:“那等姐姐好了,咱們一家人一起去,將你的存錢罐送給仙女姐姐好嗎?”

小女孩歡喜的點點頭,臉上的肥肉嘟嘟。

然後某次回來看安國邦,姜姝發現自己房間那小豬存錢罐,窘了半天。

————

下午,大家都在休息,忽然安母感覺有人在叫自己,聲音很虛弱,但是安欣的聲音,安母陡然一驚,迅速清醒,就見自己那本來還在昏迷的女兒睜開眼睛了。

“醒了醒了!真的醒了!”安母驚喜的叫著,手中還不忘記按鈴將醫生叫來,臉上瞬間滿臉淚水。

一旁的病人家屬也都驚奇的看著他們,還真的醒了?

那這人能不能幫他們治好病?親眼見證一個快死的人,一個被醫生證明可以準備後事的病人,居然醒了,他們這些看著自己最重要的人在生死邊緣掙紮的人,怎麽可能無動於衷?

一個個想法在他們心中閃過,而醫生也過來了,本以為是病人病危,帶著東西過來,卻不想居然是一直莫名昏迷的女孩清醒了。

醫生非常專業的檢查一遍,隨後用一種十分飄忽的語氣說:“居然沒事了?她的身體機能正在慢慢恢覆,用不了多久,就可以恢覆正常了……”

“太好了!”安母激動地不行,想跳腳了,差點失去女兒的時候她也是一樣難受,還好相信了一次姜姝,她臉上閃過一絲後怕,拍著大.腿道:“我……我回去給她送禮去!”

“真的好了?醫生?”安父倒是沒有安母那般激動,卻也淚花出來了。

醫生再次肯定的點頭。

身後那些人的目光越發灼熱了。

一陣兵荒馬亂的檢查過後,安欣身體確實恢覆,待會兒就可以轉出去普通病房。

“爸媽,是姜姝救了我?”安欣問,她聲音還有些虛弱,帶著氣聲,若有似無的。

安母點點頭,再次提起她,眼中已經沒有那股嫉妒和不甘了,有些人果然不是她們能夠肖想的,“是她,上午過來的,她可是大師,以後對她尊敬點。”

安欣輕輕咬唇,神色覆雜。

安父還是頭腦清醒些,見女兒已經沒事了,那顆心終於回到胸腔,沈聲問:“你之前是發生了什麽事讓你成了這個樣子?”

安欣張張嘴,像是想起了什麽,眼中多了一抹恐懼和後悔:“我之前不是說我談了一個男朋友嗎?他根本不是正常人!”

原來在姜姝婚禮之後認親那天,去之前,她就跟妹妹說好,說姜姝搶了她喜歡的人,是個壞蛋,讓妹妹當眾要她的戒指,一定要要到手。

妹妹果然照做了,卻不想母親打了妹妹,她自然慫了,這件事也沒真的進行下去,不過到底心虛,尤其是她在心災樂禍的時候,姜姝那雙眼睛看過來,就像看明白了一切,後續的手段也沒敢使出來了。

她當天氣沖沖的回家,卻不想一路上見了不少的鬼怪,嚇得安欣都不敢出門了,結果妹妹也這樣,回家發現母親也是,他們三人都見鬼了,同一時間,直覺告訴安欣,是姜姝做的,但是她已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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